牛油面条🍜

[杀手组1]庄x阿Mark

  香港的冬,风来得总是烈些。

  阿Mark端着热茶。旁边的酒保吆喝着招待新来的客人,他就安静的坐在暗角的桌里,盯着四点钟方向的门口一言不发。
  不知道今天那人还会不会来。
  阿Mark凑近茶杯啜了几口。

  阿Mark和庄是今年初秋所识得,也没多少戏剧化,碰巧在追赶同一个目标,然后不期而遇。甚至大打出手。

他还记得那天,结束的时候,小庄喘着粗气瘫在一边汗流不止。
  “喂,你很厉害嘛,很少人能让我这样了。”小庄拿他那双澄澈的眸子凝视着阿Mark,里面笑意十足。
 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这样爽快过,阿Mark也之感餍足。他破天荒的直接大字往地上一躺,任由肚皮剧烈起伏。
  “你也一样啊,很不赖。”
  他偏过头,硕大的汗珠顺着额线滚至颧骨。
小庄笑弯了眼,颇为好心的递过手绢帮他擦擦干。
  “怎么,你就不怕我趁人之危?”小庄看着阿Mark享受的表情,忍不住轻轻给了他肩膀两拳。他无奈的摇摇头,这是什么“老友鬼鬼”的既视感。
  阿Mark也乐了。他瞅着庄的眼睛,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,他只听自己说,“你不会。”
  说完他又补充了两句,“我是说,你不会这样趁人之危。”
  
  小庄心里一颤。

  他直起身,大喘了几口气,才撑起手臂扶着墙面站了起来。
  “你这么天真可活不长的,我没那么对原则至渝至真。”
  说罢他摆摆手,摇摇晃晃的走了开来。到一半路,他好像想起来什么,转过身挥了两挥。
,“喂,你可以叫我庄,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。”
 
阿Mark本来怔怔的脸突然泛起花来,他朝着人影同样挥了挥手,他喊,“庄啊,我叫阿Mark!”
  “真是个好名字。”阿Mark听到庄这样说。

   自那次一见以后,阿Mark老是对庄念念不忘。能这么合他口味的人,太少了。
  但香港那么大,他也不能说准能否再相见。他告诉自己,随缘就好。有些事情强不得的。

  阿Mark嘴里叼着根烟,百无聊赖的掏出一叠美元点燃,试图吸上几口打发时间。
  “喂,阿Mark,很大手笔嘛。”
  身侧传来一声熟悉的调笑。
  阿Mark也愣住了,他回过头,就看到庄戏谑的眼。他突然有点反应不能。
  庄凑过来,两指夹住一拽,顺势拿下阿Mark的香烟放进自己嘴中。他深吸一口,吐出一朵云来,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 香港还是小了点。阿Mark动了动唇。“……庄,好久不见。”

  阿Mark已经不记得后面到底发生什么了,他只觉得当时脑子仿若锈住了般。
  然后,阿Mark就像喝了一大碗迷魂汤,被小庄一搭一聊的拐进了这间酒吧。

小庄停在门口,他回头拍拍阿Mark的肩,“就是这间了。”
  阿Mark抬头瞅了两眼,他伸手遮住太阳光线,期以再看清一点——梦香罗。希望里面能物如其名,他想。
  “进去吧,里面茶酒很好喝的。”
  阿Mark听小庄说。他在心里警告自己,喂,万一里面是陷阱怎么办。可他的腿就像受了蛊惑般,不听控制的动了起来。
  我太相信他了,阿Mark在内心狠狠地唾弃。

  小庄就带他来到了现在的位置,两人对坐着,庄伸手招来了服务生。“一杯白兰地,一份牛排,熟三分。”
  他转过头笑意盈盈,将菜单推向阿Mark。“能不能喝烈酒啊,这家店实惠的很。”
  阿Mark点点头,拿起单子扫了两眼。“一杯基牟烈,一份牛排,八分熟,谢谢。”
 
  阿Mark看着服务生走远,他为自己扳回一局。“我更喜这种甜酒,而且不太适应都是血丝的牛排。”
  庄不在意的耸了耸肩,“那真是可惜了。”仿佛他错过了几大箱金银珠宝般,阿Mark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
  下午四点,表演的时间。
  吧里的光线突然暗下来,只有舞台被光笼罩,强烈突出了它的主角地位 。
  登唱的女人头上戴着黑花,身形曼妙,因为角度上的反光,脸并不能看的真切。
  阿Mark的兴趣反被勾了起来。

  能上台的人手里都着实有几把刷子。女人一开嗓,整间馆的注意力都被引了过来。一字一句,一腔一调,带着独特的声线,沙哑的女声伴着音奏,一首老掉牙的《加州旅馆》。
  却听的人耳朵都要软。
 
  阿Mark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。他闭上眼,摒弃了周围的喧闹世界。

  对面的故意一咳,将沉浸其中的阿Mark突然惊醒。他抬起头,看着庄捂着嘴明晃晃的微笑,不禁为刚才的失态大红了脸。
  小庄只嬉笑起来,“很好听的歌,她唱的真不错,对不对。”
  饶是失态完的阿Mark也不禁点了点头,对他的话表以赞同。
  小庄却不语了,端起酒杯抿了几口。
  他切下一块牛排,用叉子叉住放进自己口中。“她叫阿巧,是梦香罗顶尖的卖唱女,”罢了他还不忘补充几句,“只卖艺,不卖身。”
  阿Mark看着他对舞台泛起柔情的眼,突然有些发堵。

阿Mark回过思绪,低头看了眼表。不晚,才九点十五。离庄到的时间还有二十五分钟。

  他恍着神,脑子又再次飘远。自那以后,他俩就互换了联系方式。不过百忙如他俩,只能时不时的聚在一起,见面也是七分天注定,三分靠相约。
  阿Mark很喜欢和小庄分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烦心事,或者趣事。比如某某某大佬又扣了他工钱,因为他不小心刮破了大佬的宝贝车贴。再比如某某某天他去执行任务,一个疯子骂骂咧咧非跳下来喊自己是赤脚大仙下凡。结果被忍无可忍的阿Mark拖到墙角一顿狠揍。
  庄也如此,不过他大多时候不发言,就安静的听阿Mark絮叨,时而宽慰几句,时而跟他一起笑出声来。

  阿Mark非常喜爱这种感觉,他跟小庄两人聚在一起闲唠,就说说彼此的快乐,这间酒馆就像幽灵酒馆,只能在这里相见,一出门,就再无交集可言。
  阿Mark叹了口气,他知足了,做人不能太贪心。
 
尤其他俩都是天天走在刀尖,奔在火海,除了快乐,他们什么也给对方带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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